《新修支那省别全志贵州卷》选译之一（第三编都市部分）

第三编都市部分在上册第463——712页，分为总说、省都贵阳市、重要都市及集散市场三章。

    原文翻译如下（文中凡“支那”二字一律改为中国，蓝色字体为笔者注解；编者所记述地名等有部分笔者尚无法考证，希冀读者诸君不吝赐教及指正）：

    第一章    总说

    一如本书第一编自然环境所述，贵州省位于中国大陆西南部僻远之地，与云南省共同组成云贵高原，四周为湖南省、四川省、云南省和广西省所环绕，地势高峻；苗岭、武陵及娄山等诸山脉横亘全省，层峦叠嶂，连绵起伏。同时黔江、清水江、赤水江、榕江、盘江等西南的大江河多发源于本省，皆穿行于崇山峻岭间，流势甚激，除在下游省境一带基本可通航外，几乎不得水运之利，陆路交通亦因重重山岳阻隔而极为不便。于是贵州多为地势交通的窘蹙所害，从而造成其文化、产业的开发向来不受重视，被深深地打上了全国第一贫穷省份的烙印。尤其是时至今日未有过资源的调研勘查，其将来如何达到繁荣也远是一个未知数。现实的状况就如同本地谚语所描述的“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贫穷相。因此贵州开拓的历史极短，可知最迟于明代以降，在平定了作为原住民的苗民及其他所谓的蛮夷之后，汉人才陆续迁移至此。省内的各大城市不外乎是建立在驱逐蛮夷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城镇居民也几乎皆为汉人。城市人口以贵阳近123000人居首，84个县城当中，除安顺、遵义、镇远和都匀等黔西、黔北、黔东以及黔南地方各个中心城镇稍觉繁华，其余大多不过数千居民的部落式村镇。特别是贵州在地理上与外地相隔离的特征，往往自成一隅之地，加之群山环绕，小高原遍布，这些小高原在地形、气候等自然地理的要素上常常造成了云贵高原所独有的单元化特性，作为省而言其独特性就极为缺乏，同周边滇、湘、桂、蜀各省的关系历来给人以依附性的存在而被忽略。所以说贵州不能成其为贵州，唯有在四邻中依附于任何一个较为强大的邻居而已。《读史方舆纪要》中亦有这样的描述：“贵州之地，自唐、宋以来通于中国者，不过十之一二，元人始起而疆理之，然大抵同于羁縻异域，未能革其草昧之习也。”但此等关系无须探究过去，放眼今日依旧一如既往。也就是说贵州不具有作为省的独特性，观其方言的分布即可略知一二，如坂本一郎教授在其《贵州方言》（第一编第三章第五节）一书中所述：北部遵义方面接近四川方言，西部盘县方面接近云南方言，东部镇远方面接近湖南方言，还有南部独山方面接近广西方言等，省内各地方言的近似关系等同于地理上的近亲关系。

    再次，就中国的城市分布状况来看，人口达五万以上的159座城市中，云贵两省五万以上的有4座，十万以上的3座，合计7座城市，不过大多在云南省，属于贵州省的，算上安顺、遵义两座城市尚且不足五万，十万以上的仅仅只有贵阳一座城市。

    近世以来，尽管贵州先天不足，但自明末迄清长年累月间，随着平定蛮夷叛乱不断促使汉人迁移来黔，克服艰难险阻而逐渐得到开发利用。但从民国14年起至翌年秋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大灾难，即军阀战乱、民变蜂起*、土匪横行，加之罕见的大歉收，对城市乡村造成了严重的掠夺和破坏，出现了米价一百斤三十元的犹如抢人般的行情，真是饿殍遍野，流民四塞，甚者相争相食死尸之肉。据传饿死道路街市者达六十万、流离失所者达一百万之众，以至于人烟断绝，鸡犬不闻。此生生惨祸已有当时来此的东亚同文书院学生一一记录，可想而知灾害的剧烈程度。省内各城市的发展因而严重滞后，现如今只期待能重新振作了。

     （*此处原文是“共産軍の進撃”，但当时中共尚未开展武装斗争，贵州也并无共产党领导下的独立武装，这里可能仅仅是一些零星的民变起义游击队，编者说成是“共产党军队的进击”明显是牵强附会了。）

     此外，贵州省约1048万人口中，汉人约904万，余皆蛮夷。而这些汉人同邻省的关系，大多按照东部湖南人、北部四川人、西部云南人、南部广西人迁移过来，各个城市的风俗习惯大多与各自相邻的省份近似。并且这些城市与边疆各省一样，以县城为主，所分一市八十四县中，皆为当地政治经济中心，大部分亦为农业城镇。但随着近来公路建设的逐步推进和发展，可以看到，新兴城镇的出现也在渐渐酝酿当中。

    备考 贵州省行政区划如第二编所述，据张肖梅《贵州经济》（民国28年版）划分为一市八十一县。而民国21年中，又见新设金沙、纳雍和道真三县，金沙由黔西县析置，治所打鼓新场、纳雍由大定县析置，治所大兔场、道真由正安县析置，治所土溪场，故贵州省内县市行政区划应为一市八十四县。其后于民国24年新设十一个行政督察区，25年改为八区，至26年又更改为六区，县级区划为八十一未有变动。那么据此推测民国28年版《贵州经济》所记载的八十一县之数应是存在多次的行政制度变革，新设三县估计出现有改废的情况。由于据政府公报难以确认，故本编仍将三县定为县治进行叙述。

    （金沙、纳雍、道真三县实际于民国30年，即1941年正式设立，金沙乃析黔西县西北部及大方、遵义二县部分所设，治所打鼓新场（今城关镇）；纳雍以大定县西5区及水城、织金、郎岱部分所设，治所大兔场（今雍熙镇）；道真析自正安县东北地，以纪念汉代学者尹珍（字道真），治所土溪场（今玉溪镇））。

第二章 省会—贵阳市（Kwei-yang）

第一节   位置·沿革及气候

贵阳市位于贵州省略正中央，贵山之南，所谓贵阳之名由此而出。横跨乌江上游清水江北岸支流南明河，距重庆西南面935华里。汉代为且蓝县地，南朝梁以后没于蛮荒，隋代置牂牁郡，唐为牂州，五代时为八番之地，宋置大禹谷乐总管府，元代属顺元路下所置贵州等处长官司。其后至明初为程番府，继而在隆庆年间于此地作为贵州省城而改称贵阳府，清代更并置贵筑县为附郭，民国以来，基于地方行政组织的变革，废府改置贵阳县为黔中道道治。民国19年8月改组为省府直辖的贵阳市。

    （该节叙述较为混乱，错误甚多，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始置牂牁郡，下设十七县，其中夜郎、且兰二县就包括今贵阳市及附近地区。汉亡后至551年，该地建置无太大变动。552年（梁元帝承圣元年）以后为东爨族所占有。618年至959年，大致属于矩州及牂州的范围。宋代有贵州防御使及贵州安抚使之职，南宋后期复为罗甸族所占。元世祖至元十七年（1280年）置顺元路宣抚司，翌年改为宣慰司；二十年（1283年）置贵州等处长官司，为顺元路治，治所即今贵阳所在之顺元城；二十九年（1292年），顺元、八番两宣慰司合并，设八番顺元宣慰司。1371年（明太祖洪武四年），设贵州宣慰司，司治贵州（今贵阳）。六年（1373年）置贵州卫指挥使司。十五年（1383年）置贵州都指挥使司，下领贵州等十八卫。二十六年（1393年）又置贵州前卫。明永乐十一年（1413年）置贵州等处承宣布政使司，贵州建省，贵阳正式成为一省中心。隆庆三年（1569年）改新迁程番府为贵阳府。万历十四年（1586年）置新贵县，附郭，隶于贵阳府。二十九年（1601年）升贵阳府为贵阳军民府。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裁贵州卫、贵州前卫置贵筑县，与新贵县同城，改贵阳军民府为贵阳府。三十四年（1695年）裁新贵县并入贵筑县。辛亥革命后废府留县，改贵筑县为贵阳县，1941年贵阳设市，迁县治于花溪，复名为贵筑县，直至解放。）

第二节    人口及市街概况

     第一 人口

     贵阳市户数21，584户，人口计123，018人，作为贵州省政府所在地居于本省中部的平坝，周围群山环抱，是全省陆路交通枢纽和政治经济中心，亦是全国最小的省会城市。

     第二市街

     一、概要

     贵阳市海拔1095米，位于贵州高原中央，北枕黔灵诸峰，南环南明河水，东西耸峙扶风、栖霞、相宝、狮子诸山。城垣横亘南北呈长椭圆形，高二十尺、厚十尺、城墙小道宽八尺，依次有六广、红边、新东、老东、大南、次南、大西及威清等八城门相连环绕全城，周长达二十华里。

    （1尺约合33厘米，1华里约合500米）

     贵阳城原先分为老城（南）和新城（北），由老城北门进出，民国17年秋，撤去北门及两城间城墙，使城内形成市区的一个整体区划。城内作为政府机关、商业店铺集中的政治经济中心地带，城外则为工业用地。

    城内街道以纵贯南北四线及横贯东西四线的主干道为中心纵横互通，城外街道则以沿城墙修筑的环城马路为中心相连接并通往各地，街道四通八达，在威清门与大西门间的寅兴里还修建有运行于各条线路的长途公共汽车站。

    （寅兴里位于紫林庵今贵阳八中所在地，亦是周西成修建环城马路的起点）

     河流有贯穿南北注入南明河的贯城河、沿城外西南面城墙南流的南门河以及东流大南门外的南明河。贯城河由城北向南流，自六广门水闸入城，经普陀桥、通商河、六洞桥出城汇入南明河；南门河从城郭西南方流入于次南门外的两江口汇入南明河。而南明河系清水江西岸的支流，源出贵阳西南广顺县境内的燕旗关附近，向东北流经贵阳大南门外，注入清水江。流淌于贵阳城外的南明河，其沿岸多道院禅林，疏阁密树相间，绿水青山相俟，景致乃贵阳最佳之处，只不过因水浅河道狭窄仅可供碾米水车使用。

    （南门河实为市西河，市西河自西郊三桥下五里流来，在二桥附近汇北来之桥下水，经转弯塘，过头桥后由西面进入城区，途经浣纱路、市西路、瑞金路、都司路等地 ,在贵阳一中西北面两江口汇入南明河。而南明河曾也称作南门河，为乌江右岸清水河上段，其正源应在平坝县马场镇境，入贵阳花溪称花溪河，出花溪既称南明河。）

    二、街衢

    连接市区各处的街道共分为三等，其标准为一等公路44尺，二等公路36尺，三等公路30尺。由此，贯通城内正中的中央第一干线为一等公路，其起点位于城北六广门外环城马路的洗爵塘，经北大路、南京路、广东路、西成路、中华路、南华路、盐行路，出大南门过南明桥止于环城马路的箭道街，其中由广东路至中华路一段已成为贵阳最为繁华的街区，西洋式的高楼大厦、大商铺鳞次栉比，商业发达，物产丰沛，几近奢华。

    北大路乃是黔北地方客货入城要冲，旅馆、人力车夫行较多；南京路白糖、麻、茶油、杂粮商云集；广东路多棉纱布商、西成路多五金商、皮革商、药材商、饭店、茶馆等等，德资谦和洋行亦居于此。

    在西成路和中华路的中间段，撤除老北门改建为一圆形广场，正中立有前贵州省主席周西成的铜像，故命名为铜像台。中华路、南华路作为东西南北各干线的交叉点，绸缎、洋服杂货、地方果品、海鲜食料、瓷器、笔墨、贵金属、颜料、药材、毛皮商等如云聚集，“车击毂，人摩肩”，殷实充盈，好不热闹。商务印书馆、新友书店、文通书局等书籍出版商也分布于此间。盐行路并排开办了数十家盐铺，比邻的南华路一带经营药材、纸张、棉纱布，以及军需商品的交易商居多。

    （洗爵塘应为洗脚塘。铜像台实际位于西城路与广东路之间，贵阳改市后，西成路改为中华北路，南华路改为中华南路。1954年原中华路、中华北路合并为中华中路；中华南路、盐行街合并称中华南路；广东路、南京路、北大路合改为中华北路。）

    然后纵贯第二、三、四干线则平行于中央第一干线，为二等公路，各线路均起于环城马路北端，南端交集于大南门，第二、三干线在中央干线右侧，第四干线在左侧。

    纵贯第二干线起于红边门外环城马路，经和平路、灵光路、老古巷、亚元坊、逾水关、螺丝湾、珠湖井新街、金井街、福德街、仓后街止于大南门。和平路有占据了大片地域的北天主堂及其附属的学校、医院、花园；老古巷、亚元坊、螺丝湾一带多民宅，进入珠湖井后开始出现零星商铺，新街有毛织物商，金井街有刺绣、糕点、皮鞋商，福德街有家具店和照相馆，仓后街面条、酱油作坊较多。金井街口原省议会旧址现为贵州省党务指导委员会所在地。纵贯第三干线起自红边门右侧灵光路，在天主堂花园北侧分岔，经余家巷、三宫殿、大堰塘坎、县学官、大坝子、蔡家房、双槐树、会文路、顺城街到达大南门。余家巷、三宫殿、大堰、塘坎皆为私宅用地，优美的庭园较多，陈园在余家巷，唐园在大堰塘坎，亭台楼榭，水木相映，清幽明瑟，称得上是贵阳知名的游览胜地。县学官有女子中学校，大坝子有女子师范学校，蔡家房、双槐树、会文路、顺城街大都为民宅、商铺混杂，临街遍布售卖食杂等的小卖部和裁缝店。

    （灵光路，今立新路；老古巷，今和平路；亚元坊，今陕西路；螺丝湾在今河坎街；珠湖井新街，实为珠巢井，今富水北路；金井街、今富水中路；福德街、仓后街，今富水南路；三宫殿，在今延安东路；大堰塘坎，今堰塘街；县学官，今忠烈街，大坝子在今文笔街；蔡家房即今蔡家街，双槐树、会文路、顺城街，今护国路）

     纵贯中央第一干线左侧的第四干线其北端由环城马路西北角入城，经乐群路、岩井街、水沟、龙泉街、四达井、太平桥、公园路、南通路折向南后，经广西路、冯家塘到达大南门。乐群路有乐群学校，岩井街、水沟一带多小摊贩，四达井左侧有四杰花园，总商会在太平桥东。中山公园居公园路西，原址为清按察使署花园，公园中央池塘四周建有蔡唐祠、梦草亭、池心亭等亭榭，景致甚佳，池水波光清涟，夏季最宜来此赏荷。池塘左侧为图书博物馆和光复楼所在。公园路路口与第一横贯线的交叉地带相当繁华，二四工厂（贵阳模范工厂）在其右侧。南通路北段多商家，南段多住宅，广西路则学校、会馆、寺庙等居多。

     （乐群路、龙泉街、四达井在今合群路；岩井街，今合群路上段；水沟，今合群巷；四杰花园在延安中路；南通路，今公园南路）

    其次横贯干线中的第一、第三干线为一等公路，第二、第四干线为二等公路。

    横贯第一干线以威清门外环城马路为起点，经威西路、普定路、化龙桥出新东门连接环城马路。贯通新旧城北部，多商户，县立中学校在威西路右侧，新东门附近一带则是住宅用地。

    横贯第二干线修建于原新、旧两城城墙旧址上，自世杰花园经铜像台前的水关、三民路通达城外。横贯第三干线由大西门至老东门，与纵贯第一干线的中华路、南华路交叉，是横贯城内主要干道。其西端起于大西门外的环城马路，经中山路、公安路、三山路、禹门路与老东门外的环城马路相连。大西门一带多旅馆、人力车行，中山路、公安路多地方果品、杂货、烟酒酱油、绸缎等商铺，三山路多鞋帽、石板印刷店。公路局靠中山路中山公园一侧，省公安局在公安路，禹门路则多住宅。横贯第四干线在原老城南边，起自次南门，向西经南草市街稍向南折过蟾宫桥，再经文化路到环城马路，向东经都市桥、粮道巷、火药局出城连接环城马路。该路段西边多商家，东边多住宅。

    文化路有省立男子师范学校、军官教育训练团，都市桥左侧是贵州第一监狱，右拐至博爱路则是省立医院及南天主堂。

    （威西路应为威清路；普定路今黔灵西路；化龙桥，今黔灵东路；三民路，今延安东路；中山路，今中山西路；三山路、禹门路，今中山东路；蟾宫桥，今蟾宫巷；都市桥，今都司路；粮道巷，今科学路；火药局，今会文巷）

    再次，城外街道目前正在进行市区整理规划，市政建设尚未完全竣工，特等道路一线、一等道路一线、纵贯二等道路三线、横贯二等道路五线均在施工当中，以次南门外南明河拐弯处为起点，至大南门外太平路止，为新商业开发地域，各街道两侧新建房屋日益增多；此外，老东门及南明河以东为工业地带，已修建了兵工厂、电灯厂、陆军制革厂、炮弹厂、无线电厂、铜线厂*、砖瓦厂等；从老东门到新东、红边、六广、威西、大西各门一线的半圆形开阔地带正在建设新型的现代住宅区。

    （*此处原文为“啓源絲廠”，“啓源絲けいげんし”一词未查到其确切含义，估计为铜线之意。）

    第三   政府机关

    贵阳作为贵州省的政治中心，是贵州省政府、贵阳市政府及贵阳县政府的所在地，这些政府机关和军阀派系的首脑机关均驻扎在市中心。贵阳保甲制度设有联保19、保119、甲1185。

各政府机关、军事以及邮政单位所属关系如下：

    省政府相关机构：贵州省政府、民政厅、财政厅、建设厅、教育厅、农矿厅、公路局、高等法院、地方法院、贵州第一监狱、警察教练处、禁烟总局、省党部、贵州省党务指导委员会、省教育会、省农会、盐务总局、贵阳督销缉私局、电气局、贵阳垦殖局、田亩总局、蚕桑总局、贵州通志局

    市政府相关机构：贵阳市政府、公安局、东区正署、西区正署、北区正署、北区分署

    县政府相关机构：贵阳县政府

    军队相关机构：绥靖公署、军司令部、军官教育训练团、贵州饷捐总局、测量局、兵工厂（城外）、陆军制革厂（城外）、炮弹厂（城外）

    邮政相关机构：邮政管理局、第一支局、电政管理局

第三节   各种设施

    第一   教育设施

    贵阳由于地处偏远，民智不开，学校及社会教育设施向来甚为薄弱，较其他省会是格外的不同。即专科学校以上的在七七事变*前根本没有，其余的像图书馆、博物馆、报社什么的规模都极为狭小。

    （*此处原文作“支那事変”）

    一、学校教育

    一般而言教育水平程度低，专科学校仅仅不过一所。不过七七事变爆发后但凡在我国军队占领区域内的学校多已转移至西南内地，贵阳亦受此影响而增加了不少各类学校。在此仅大致列举事变前本地所拥有的一些学校：

    省立学校   省立高级中学校一（学生数约三百人）、省立师范学校一（学生数约五百人）、省立初级中学校一（学生数约一百人）、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一（学生数约三百人）、省立女子中学校一（学生数约一百人）

    县立学校   贵阳县立中学校一、县立师范学校一

    私立学校   导文学校、正谊学校女子部、志道学校、达德学校（学生数中学部二百人、女子工艺科五十人）、毓秀女学校、贞静女子校、光懿女学校、复旦女学校、时敏学校、毅成学校、平民学校、乐群学校

    小学校   县立小学校、湛华小学校、豫章小学校、其他还约有二十座。北天主堂附属小学校及教会所属小学校三座

    实业学校   农林学校、蚕丝学校

    二、社会教育

   （1）图书馆等   作为社会教育及国民教育的设施仅开设了省立民众教育馆和省立图书博物馆各一，不过其规模亦甚小。

   （2）新闻媒体   报社以绥靖公署和省政府联办的《革命日报》为最大，其余有数家。《革命日报》发行数约两千份为最高，剩下的不过五百份上下。除《革命日报》外，贵阳还有《中央日报》、《贵州日报》、《贵州晨报》、《野阳晚报》、《野风报》、《民众日报》等六家报社。

    第二   娱乐设施

    贵阳的娱乐设施有剧场二座和电影院二个。电影放映主要由重庆提供。此前，周西城主政时期厉行禁娼以来，公娼销声匿迹，但另一方面又促使大量暗娼出现，反而败坏了贵阳市内的风气。

    第三   公共设施

    公共设施方面为市民生活不可或缺的自来水管道尚未铺设，仅开通了规模较小的电灯、电话等设施。

    一   电灯、电力   贵阳的电灯、电力由省属贵阳电灯厂（贵州省电气局）供给，自民国17年9月开始送电。发电厂设在大南门外的西湖路，采用火力发电，以气压300lb、发电量150lb、横放式锅炉二座、一百马力发动机二座、75千瓦直流发电机二座发电，电压220V。目前的电灯供给量是16cd约2500盏，32cd约350盏，50cd约150盏。送电时间通常从日没至夜半十二时三十分止，次由黎明至日出时止。

   二   救助及健身、医疗设施   贵阳救助设施不甚完备，仅有养济院（在永善巷）清节堂、孤儿院、感化院等。健身设施有公园路东侧由前清按察使署花园改建的中山公园及公共体育场。贵阳的医疗机构在设备、药品方面供应不足，极其贫乏；医疗机构有省立医院（在博爱路）、陆军医院、天主堂附属医院、福音堂附属医院、国际红十字会附属布德医院、民生医院及兼善医院、乐善医院等。

   三   招待所   有贵阳招待所等六个旅游服务设施，干净清洁价格低廉，但非有省政府工作人员介绍不得入住。事实上一般旅行者是无法享受到任何服务的。

  （待续）

（2014年7月13日）